玖玖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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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有亿点点的仓促，之后挑个时间改改

人物有点OOC，轻点喷

黑白灯火

 

ABO世界观设定

 

罗坚再一次看见庄文杰时他正靠在巷子的墙上准备点烟，优越的身姿没有因为身上已经洗褪了色的假两件卫衣而失了风采，反而增添了一份颓废的美感。

 

两个人离着有些距离，罗坚往前走着弯下腰伸手拨开挂在头顶的粉色印花床单又跨过几个散落的酒瓶子，脚落在铺满瓜子皮的水泥地上，一路走来除了清脆的瓜子皮的绷断声就是庄文杰摁动打火机的声音。

 

“哟。”罗坚走到跟前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庄文杰，“翻了大半个青城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我还以为你小子找到什么来钱快的好工作呢！”说着夺过庄文杰手里的烟扔到地上鞋尖撵在上面，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么落魄啊，谁教你抽烟的？”

 

庄文杰离开的前几个小时还坐在罗坚车的副驾上手撑着头欣赏着窗外的夜景。

 

“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警察这个大家庭？”罗坚手把在方向盘上与庄文杰闲聊，“你看你啊，模拟犯罪人心理那么强是吧，又是学法的是吧，身手也不错，还是个Beta。”车子在红灯前停住，罗坚将目光转向庄文杰，“而且你又和我那么配合，嗯？”

 

庄文杰对于这些话通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心底稍微有些波澜的时候是在罗坚说到Beta时。

 

他庄文杰曾经是个Beta，可他二次分化成了Alpha，和罗坚一样的Alpha。罗坚和自己说是朋友，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他，但庄文杰总是不听劝的，相比较于之前的那么顾虑和大局观而言，这次不愿意讲实话的原因显得小家子气很多。

 

庄文杰第一次在罗坚身边闻到烟草的味道时他突然就慌了，跟着进了二楼的办公室看着罗坚收拾沙发的背影庄文杰带着侥幸心理开口问：“罗队，你们警察还能抽烟吗？”

 

罗坚停了动作，别过身子去看庄文杰：“能啊怎么不能，只要办公事儿的时候不抽就行。“说着又继续收拾，“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告诉你小小年纪可别好新鲜学抽烟嗷，这玩意儿上瘾，之后戒掉就难。”

 

“没有。”庄文杰打着哈哈，“我就随便问问，正巧闻到了点烟味。”

 

“是吗？”罗坚心中生疑，在空气中四处闻了闻，“我办公室怎么会有烟味儿呢？我这也不抽烟啊。“闻着闻着，突然闻到自己的身上，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噢。你瞧瞧，我信息素是烟草的，估计太久没空气净化了，味儿重了你都给闻到了。“说完还笑着拿手指了指庄文杰，”鼻子不错。“

 

庄文及扯了扯嘴角，表面上应付着心底却觉得不大对劲，按道理是说如果信息素真的强烈到自己作为一个Beta都能闻到的话，警局里早有人提醒了，看罗坚的样子也不像是觉得信息素有多烈，那么问题就出在自己身上。

 

什么人能闻到信息素，除了Alpha就是Omega。

 

庄文杰抓住自己的书包冲出去的时候罗坚只捕捉到一个快到直接虚无了的背影以及背影主人留下的一句话：“罗队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没等罗坚开口挽留人早就跑的没影了，”这不才刚坐一会儿嘛，我信息素现在这么不受待见了？“

 

一路上庄文杰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总之心跳的很快，自己已经初步断定了或许是二次分化了，前两天突然高烧还以为是什么后遗症，吃了药也就没多注意，现在想起来确实很像之前第一次分化时候的状态。

 

出于本能和慕强庄文杰第一反应是想再分化成一个Alpha的，毕竟在体能方面会占很多优势，但是他更想当一个Omega，因为罗坚是Alpha，自己当初是Beta产生些什么关系还说得过去，可如果是两个Alpha，一想到未来可能两个人都有了自己Omega庄文杰心就一阵阵的疼。

 

他本是不想当Omega的，但如果是当罗坚的Omega，倒是也可以委屈一下。

 

一路上光是拦车就急得庄文杰满头大汗，后颈的腺体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变得发热，逐渐溢出来些茉莉花的味道，庄文杰上车后就闻到了，和师傅说完去了最近的那家医院后心里难免有些窃喜，茉莉花，怎么听都像是普通Omega的信息素味道。

 

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刻，除了小学的时候庄文杰不敢翻开的数学卷子，就是此时此刻拿在自己手上的体检报告。

 

“放心，就是普通的二次分化，不是什么绝症。“一边的护士看着庄文杰好看的眉目拧在一起，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实在看不下去，“话说你二次分化的还算晚的了，恭喜你啊，是个Alpha。”

 

一句话在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庄文杰手忙脚乱的翻开体检报告，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下面赫然写着Alpha几个字，该怎么描述庄文杰此刻的心理状态，就差把身份证拿过来一位数一位数的对照的看看到底是不是拿错了。

 

他是个Alpha，也就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机会和另一个Alpha顺利成章的在一起，简单而言，他和罗坚之前除了朋友，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庄文杰最开始以为违背道德的是自己盗窃施加的背景和罗坚刑警队长的身份，谁知道到最后成了因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母，而划分的不可跨越的鸿沟。

 

这让原本就患得患失的庄文杰失掉了全部的勇气，他应当是很勇敢的，在双子大楼上即使是万丈深渊他都不怕，而此刻却被一张小小的体检报告击垮在地，顺着医院的瓷砖墙缓缓滑下，最后蹲在地上。

从小就封闭起来的人好不容易被别人打破了一层城墙，当初义无反顾地想站在罗坚身边就是备受煎熬的，原本打算试着自己先往外迈一步，可是就这么一下几乎攻破了庄文杰所有的心理防线。

 

一个茉莉味的Alpha，真可笑，一个喜欢Alpha的Alpha，更可笑。

 

“嘿！”罗坚穿在短款的黑色风衣走到庄文杰面前打了招呼，“怎么跑地上坐着，多凉啊？”接着将手伸到庄文杰面前，“来起来，看你这样子怕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庄文杰看着罗坚停滞在半空中的手正准备握上去，心里却被刚拿到的体检报告狠狠刺了一下，自己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留下罗坚尴尬在空中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罗队。”庄文杰不动声色地将体检报告收回包里，“你怎么来这儿了？”

 

罗坚顺势绕到庄文杰身边：“我的好朋友慌慌张张来医院了，我来看看出什么事儿了不行吗？你都不知道你那车快的啊，要不是警局配的车好，我根本撵不上。“边说还边庄文杰包里打量，”来医院干嘛来了？”

 

“噢。“庄文杰有意避开罗坚的视线，“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约了来医院复查的，这段时间总是不太舒服，前几天还突然发烧了，不放心就来医院看看。”

 

“嗷—”罗坚意味深长的将手背在身后，“发烧了是吧…”记得之前去青城大学找庄文杰时小朋友和小林确实说庄文杰身体不适在家休息。

 

“行。”罗坚拍了拍庄文杰的肩膀，“平时多锻炼，年轻人体质这么差可不行，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庄文杰几乎不敢想自己和罗坚之间这层若即若离的关系会在什么时候有一个明确的形容词，没有人是天生就该待在阴霾中的，替他拨开阴霾的是罗坚，带他走出来的是罗坚，到现在说是以朋友身份陪在自己身边仍旧是罗坚。

 

庄文杰曾经无数次想问他：“你把我当什么？”

 

但每每看到罗坚看向自己的神情却又摇摇头将这些质问都咽进肚子里，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和立场来说出这些话。

 

搭档，战友，还是罗坚自己所说的小朋友。

 

庄文杰抬起眼去看自己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正义凛然，好像无论在什么地方光都会照到这一边，而自己此刻好像和小朋友这三个字一点边都不沾。

 

“好久不见啊罗队。”庄文杰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跟我回去。”罗坚恼火的是庄文杰的态度，恼火的是自己在在那天出医院之后这小子下了车一声不吭就走了，像是人间蒸发了是的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更恼的是再一次的见面居然是因为警局的案子而锁定了地址。

 

罗坚去拉庄文杰，后者没有刻意挣脱，但明显是不愿意走。

 

“好。“罗坚放开庄文杰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视频特地放大给庄文杰看，“你告诉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视频里是每个监控的角落都出现了庄文杰的身影，并且已各种方式留下了摩斯密码，在餐桌上敲击的手指，画卷上了留下的笔墨印迹，没有一处不是在告诉罗坚，他庄文杰不是什么嫌疑人了，画就是他偷的。

 

说好听点叫线索，但实际上是对警察赤裸裸地挑衅。

 

“你告诉我为什么？”罗坚几乎有些失态，庄文杰先是措不及防地闯进自己的生活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就在快要水到渠成的时候突然了无音讯，再见面时，是为了亲手把他送进局子里。

 

你让罗坚怎么相信自己救下的人又一次掉进黑暗里，你让罗坚怎么忍心对上庄文杰失了光的眼睛。

 

罗坚将庄文杰狠狠抵在粗糙的墙面上：“我说过你要是一门心思往黑里撞我绝对饶不了你，但是如果你…”

 

“罗坚。”庄文杰半晌终于说出来一句话，“我没有光明的未来。”

他曾经想过会有，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着，但是两个Alpha之前的情愫本就是不被接受的，自己从小到大看到过太多这样的眼神，但罗坚不一样，他本不应该承担这些。

 

“你叫我什么？”罗坚不可置信地看着庄文杰，手上的力气也减了些，最后直接松开，“庄文杰你不要以为有一段时间没见你就可以没大没小的，无论是按辈分还是按年纪你都不能直接叫我名字。”

 

因为这样显得很生疏，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怪，奇怪到在庄文杰第一次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庄文杰将两个手腕并在一起伸到罗坚面前：“罗队长，要抓就抓吧，清明上河图就在我脚边的包里。”

 

“你知道我今天回来找你？”罗坚看了眼庄文杰脚边的包，旁边还有刚刚被踩扁的香烟。

 

“嗯。”庄文杰点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就凭我对你的了解。”说完又将手往前送了送。

 

如果不能让你为我戴上戒指，那么也请以特殊的方式让你为我戴上手铐。

 

钢铁碰撞的声音清脆地响在耳边，罗坚咬紧了后槽牙但依旧犹豫着要不要将人带上警车，庄文杰观察着他的动作，心头漫上一股酸意，或许我们真的彼此深爱过，但此刻，我们既抵挡不了身份的差异也改变不了世俗的眼光。

 

想到这儿庄文杰心底升起一股冲动，借着手腕的力和罗坚掉了个位置吻了上去，只是一下，便又分开了。

 

罗坚瞪大了眼睛看着庄文杰好看的模子，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

 

他说我爱你。

 

茉莉花香在巷子里炸开，庄文杰坦白说自己二次分化成了Alpha，反正马上就要去吃牢饭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罗队要是愿意，可以再告一个性骚扰。

 

罗坚这会儿倒是没有含糊，他说我知道，我也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Alpha。”庄文杰说。

 

罗坚摇摇头：“我知道你是Alpha，我说的是，我也爱你。“

 

本来两个Alpha的爱情就是相悖的，警察和小偷又算得了什么。

 

END.